降谷零觉得心脏像被人攥住了,攀起细细密密的疼。

连宫野志保那样习惯压抑自己的人,都会在崩溃的时候对着最亲近的人放声大哭,可奈奈生好像连大哭都不会。

只有对着当时连面都没见过的他,她才敢借着酒意说出真心话,甚至即使这样,她也还是很快用喝醉做借口遮掩过去了。

否认负面情绪的存在,拒绝在别人面前展示脆弱,也不知道这是她怎么养成的坏习惯。

降谷零从很早以前就在担心,奈奈生的身边,究竟有没有一个可以在这种时候拥抱她的人。

毕竟他自己那个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时自己因为无能为力而产生的绝望感。

没办法像这样直截了当安慰她,明知道她在难过却束手无策,只能配合地跟着转移话题,寄希望于她真的可以因此将那些不开心忘却。

因为那时的奈奈生……甚至连让他哄都不愿意。

降谷零一度在心里想,等见面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拥抱。

如今终于实现了,他却还是觉得不够。

奈奈生好不容易缓过来,注意到他的视线,却没敢抬头。

吸了下鼻子,她意识到自己哭得太惨,现在看起来大概很狼狈,顿时别扭起来。

她想从怀抱里抽身出来去擦脸,但刚刚抱得太紧,降谷零还没松力,奈奈生一挣竟然没挣开。

她顿了下,低着头小心地推推他,觉得他应该能懂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