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大概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她低贱灰暗的人生里开始照进了一束光。那光不是很亮,甚至不是无条件给予的,可正因为如此,才显出一种触手可及的真实。

雪兰的话唤醒了大家的记忆,大厅里的人一个个都笑了出来。

鸣霄也笑了,她故作轻佻地倚在栏杆上,朝人群中的一位姑娘抬抬下巴:“哎,撤离之前账算好没,没把有些人这些年给阁里赚的钱落下吧。”

屋内当年在场的老人儿哄笑起来,使坏把那位被她调侃的姑娘推出来,那姑娘脸上又羞又红,跺跺脚娇嗔道:“姑娘,说人还不揭短呢,我,我这不都知道错了嘛。”

大家再一次哄笑出声,那姑娘气的伸手去捶推自己出来的好友,几个女孩闹成一团,连带着屋里的气氛都欢快起来。

等到再一次安静下来,鸣霄看着下面轻松的笑脸说起正事:“这次把你们叫来,具体原因想必大家都已知晓,我也不再赘述。”

“我要说的是另一件事,当年我与诸位改签为期五年的身契,如今大敌当前,前途难测,今日我把它还给你们。”

“姑娘。”“姑娘!”

她的话音刚落,厅内的众人立马慌乱的唤道,一个个声音里充满了恐慌和无错。

鸣霄朝她们摆摆手,继续说:“临城有我布置的商铺和人手,你们到了那可以继续工作,营生不会受影响。有乙一他们几个相熟之人的照料,断然不会受欺负。”

她不在意他人生死,也从不会断无辜之人的生路,为楼下这些人铺好后路,于她而言不算难事。至于她们以后的路,就与自己无关了。

鸣霄的话像一记重锤,砸的厅内众人一阵茫然,刚刚还欢乐的气氛霎时凝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