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王邶,忽然有些担忧:“大人,若是薄夫人……心里向着太傅府,那怎么办?”

“放心吧,她不会的。”王邶淡淡笑了一声。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书房,书房中灯火通明,幕僚们都还在处理手中的事情。

见到王邶进来,他们便上前来一一与王邶说起了自己手中的事情,尽管现在已经快近三更,可外面还有人等着求见,和后院的安静相比,前院的书房仿佛是喧嚣得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无数事情在这里经过王邶的政令得到了确认,许多原本属于皇帝的特权,奇妙地被一个臣子捏在了手里,生杀予夺,他人不敢擅专。

如此忙碌到了四更,王邶挥退了众人,自己喝了一杯参茶,躺在了书房里面那张简单窄小卧榻上,闭上了眼睛。

前院的里外都安静了下来,仿佛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品评到夜晚的静谧。

王邶没有太多睡意,一旁的小几上还放着他稍后要继续看的奏折,他应当去想明日怎样在早朝上说起太后抱病的事情,但他却不自觉地想起了薄秋。

他也在想自己已经选择了的道路——他还在笑自己被美色迷了心还沦陷了自己。

原本只是为了试探薄岐的底线,但最后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以为薄秋会是被薄岐严格教养出来的淑女,一定会以薄岐的意志为准,他以为薄秋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美丽的女人,就和他院子里面已有的那八个女人没有区别,就和那一直汲汲营营的伏媛没什么区别。

可一切都不是的。

薄岐的确是那个他认知中的薄岐,他一定对薄秋说了要如何对他行事,要如何编织罪证,但薄秋并不是他料想中的薄秋,那日归宁时候薄秋的神色他就知道,她一定否认了薄岐的预想。那时候,他就知道薄秋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