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邶露出了个有些诧异的神色,似乎很意外薄秋会有这么一问,只道:“总之你现在是正妻。”
“她自己说她之前不是。”薄秋说道。
“你们都是夫人,这府里谁不是夫人呢?”王邶往后一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从前是不是,并不重要,反正现在你是。”顿了顿,他又嘲讽地笑了一笑,道,“偏只有你们薄家这样的读书人,死抓着嫡庶不放,不过只是个名分而已了。”
这观点有趣。
薄秋又回想了一下王邶的发迹史,事实上王邶还有庶出的兄弟好几个,同辈的就只有王邶是嫡出——这人应当是享受到了嫡出这个名分带来的优越条件和超群待遇,可现在要说这名分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也不看重,为什么不提携一下自己的庶兄弟呢?
这话薄秋没打算问,问了也是不会有结果的。
王邶看着薄秋,笑了笑,道:“不过以你容貌,做侧室的确委屈了。”
“呵呵。”薄秋皮笑肉不笑地附和了两声,只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找出现在这个局面的破局口,她可不想和王邶纠缠不清,到最后算总账的时候一起被清算进去。
这时,一阵急促又细碎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薄秋抬眼看去,便见着早上见过的那对鲜卑公主从外面突破了侍女的重重拦截,竟然冲进来了。
跑在前面的是妹妹兰珍儿,在后面追赶的是姐姐兰玉儿。
兰珍儿眼中仿佛只有王邶,她冲进屋子里面,一头便扑到了王邶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嘴里甚至叽里咕噜地说起了薄秋听不懂的话。
追在后面的兰玉儿眼里就只有妹妹了,她看也不看薄秋,只扑过去拉兰珍儿,嘴里也在吚吚呜呜噼里啪啦地说着什么,全是叫人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