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汀冷笑了一声,道:“那为何家里向来是纵容着大哥,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这话叫人无法回答。

老太爷没法说自己当初因为内疚,所以想补偿自己的长子,于是才有纵容——说到底,将来自己百年之后,写在墓碑上的孝子名字是梅汀不是梅清,他想让梅汀有出息,所以才有对梅汀的严格和严厉。

这些话已经无从说起,现在事已成定局。

赶在了腊月到来之前,梅汀带着韩姹儿去了别业上,老太爷和老太太倒是留在了梅府,这是梅清所求的,二老也就顺水推舟了。

之前就收拾好的新宅子也没有白白放着,薄秋跟着梅清进去逛了一次之后,便建议了梅清把新宅子当做他平常和人一起赋诗画画的地方,位置又宽敞,又适合待客。

于是梅清便又把里面有些院落重新画了图纸,叫工匠去收拾成了不同风格的院子,专门用来待客玩赏了。

对薄秋来说,这日子一下子变得轻快了起来。

尽管家里只是少了梅汀和韩姹儿两人,但是气氛就截然不同了。

虽然老太爷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但老太太的心态调整得似乎很快,她已经很少再提起梅汀了,也放心把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给了薄秋,每天在家里面倒是拾起了些写写画画的兴趣,还常常与薄秋聊一聊首饰衣料,也旁敲侧击地问了问白露酒的事情,接着便异常敏锐地觉察到了薄秋和梅清现在的银钱到底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