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一旦再次挂帅待城,即便战场明刀易躲,唯恐朝堂暗箭难防。
他自知没有上战场为白鸥挡刀的身手,可白鸥说过要把后背交给他,那就不容有失。
“陛下……”陈琸颤抖着伸出那只已经布满老人斑的手,握住李遇的,“老朽昏聩……老朽……汗颜呐!”
“陛下青出于蓝……”陈琸点点头,“先帝与殇宁列祖列宗,可以瞑目了。”
“阁老言重。”李遇也伸出手,轻拍陈琸手背安慰。
窗外的梆子又再想起,寅时已过,卯时将至,夏至日长,天就快亮了。
不知道白鸥会不会醒,李遇心里有些急了。
“小姚。”他转身吩咐道:“卯时宫门一开,就尽快送阁老回府歇息。”
“朕还要紧着早朝。”他又对陈琸说道:“就不送阁老了。”
“陛下……”对着李遇转身离开的背影,陈琸最后颤声道:“那您与那白将军……”
陈琸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可李遇完全明白他想问什么。
他知道,陈琸是一个太板正的人,皇室血脉,怎容混淆。
“朕,永远记得阁老昔年的教诲。”李遇并未回身,双手已经搭在了门栓上,“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周家外戚与士族门阀植党自私,朕和殇宁,都容不下他们;但到底何人配坐着天下?”
“贵民、重社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