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姚这样谨慎的人,竟是吓得敬语都忘了,他连忙改口道:“白大人是如何知道陛下病因的?”
小姚之前也零星从白鸥同李遇的对话间听到过一些,白鸥总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但这也太神了罢!
白鸥一脸理所当然,“听来的啊——”
他今夜也不当值,总不能抱着小皇帝冲到太医院去,只好将李遇送回寝殿后通知小姚,在人赶来前躲上了房顶。
毕竟爬李遇的窗口和房顶,他这些日子以来可是熟练得很。
他转身看见小姚错愕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上房上得“得心应手”,旁人是不知道的。
于是他伸出根手指,指了指头上的房顶。
小姚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又听见白鸥轻声低语道——
“可是太医没说,他一会喊我,一会又不认得我……”白鸥回头望着小皇帝在睡梦中仍然拧着的眉心,“是为什么……”
“陛下噩梦缠身,向来有梦呓的毛病。”小姚恭谨道。
“陛下小小年纪——”白鸥的眉头也渐渐收紧,“哪儿来这么多噩梦要做?”
“大人别问了,陛下不愿旁人提起。”小姚垂了垂眸子躬身道:“您就当陛下是烧糊涂了罢,反正……陛下醒了,也是不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的。”
白鸥也跟着垂下眼睫,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像是松了一口气的轻松,又像是少了点什么的怅然。
那种感觉是什么他还不明白,但眼下有件事他却恍然大悟了。
怪不得李遇那么抗拒周哲翎的人出现在他卧榻之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