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太医院的嚼舌根,说是着了风寒;这陛下随了先帝,身子一直不好,且养呢罢?”
白鸥走出去没两步便听到了身后同僚们的闲话,他脚下步子不由得稍驻,身后小间的门却闭上了,把后面的闲话都关在了门里面。
小皇帝病了?
“一个风寒而已,哪儿至于啊!咱们陛下这都还不满十八,正是年轻力壮、意气风发的时候呢……”
小间内的话题还在继续,说话那人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你说的是——”身边一个人立马附和道,笑得也不大干净。
“那日你们谁在广明宫当值?都瞧见了吗?”又有一人凑上前来。
“我瞧见了!”马上有人自告奋勇,“十几个女孩,都是十六七的年纪,那可真是……环肥燕瘦啊……”
“可不是嘛,我昨夜在广明宫当值,又是温酒又是传宵夜的……热闹着呢!”边上坐着的一男子压着声音道:“哪儿像病着?”
一群人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有人无不艳羡道:“这要是我,也不早朝了啊——”
后面那许多的编排白鸥没机会听见了,他朝着高內侍屋子的方向走了半路,最后还是脚下一拐,去往了广明宫。
李遇的风寒十有八/九是为着那日去太夜池边找自己才染上的,连自己都觉得冷了,小皇帝那小身板怎么受得住?
不管怎么说,也该去瞧瞧。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事儿合情合理,只是一种礼貌,算不得什么。
可道理上是合适了,但身份上不太合适。
他一个禁卫,皇帝病了他跑去瞧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