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救了殷娇娇后引发的一系列后果,他一个初衷是善意的人,又哪里推断得出呢?

待观世音菩萨自西天赶来长安,在花果山耽搁了些许时日,张良和悟空已经不知所踪,金蝉子此世的母亲并未离世,而是出家做了女冠——是的,在儿子是和尚、大唐佛教兴盛的情况下,殷娇娇选择做了女冠,谁也不知她心中是如何想的。

既然做了女冠,亲人倒还是亲人,但丈夫自然就不再是丈夫了,殷娇娇自认对不住陈光蕊,更何况夫妻二人相隔了十八年光阴,已形如陌路,相见争如不见。

于陈光蕊而言,十八年不过是一场梦,他前一夜还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携娇妻上任,一睁眼,便已是十八载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谓命运无常,荒诞如梦。

一时间,殷丞相的家事在长安城沸沸扬扬,江流儿小和尚也名声大噪!

这位身世大白却无所归依的少年,除了一开始为父伸冤,后来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包括母亲出家,外祖母央求他去劝说。

“母亲一生颠沛流离,心如浮萍,如今好容易寻得安宁,我身为人子,实在不忍逼迫她。倘若出家能让母亲心灵平静,那又有什么不好?”

江流儿神情太平静淡然,眼神太悲悯通透,让殷夫人泪流满面却无言以对。

到底是为什么,殷夫人不明白——这本该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活生生被拆得东零西落,便是身体团聚了,心灵也永远无法靠拢到一起了。

在殷家是翻天覆地的悲惨遭遇,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一段传奇的故事,再传奇的故事,离奇的八卦,也终究会被新的流言蜚语所取代。

待当今陛下李世民皇帝梦入地府,醒来后大赦天下时,曾经的江流儿,如今的玄奘法师,已经成为了长安佛门声名赫赫的青年长老,同辈中的领头羊。

有观世音牵线,李世民毫不犹豫地选中了玄奘成为西行取经的人,李世民不是那种想马儿跑又不给吃草的人,他甚至敕封玄奘为御弟,以抬高他的身份,在西行路上,倘若遇到难处,有这层身份,多少也能为他排困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