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有意见又怎样?他们不一直都对我不满么?”老白不以为然,“不瞒你说,我的心态就是无所谓,对他们没任何期待,他们愿意帮就帮,不帮不拖后腿也成。知道(我融资)就知道,反正(他们)也拿不住我。”
“话说回来,离年底还有四个月零一周呢,非典结束了,国内形势和乐白业务全都一片大好,(完成业绩)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么?”
“哥们儿,大半年啊,我很玩命了,杯水车薪。”老白叹道。
“那恐怕你就得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业绩对赌的麻烦了,不然他们依然能拿住你。你提到过你父母的老房子是用于对赌的抵押物,这事解决不好,你既丢了房子,还融不到钱,下一轮投资人都忌讳染指有历史遗留问题的创业公司。”
“签投资协议时我就想到这点了,当时留了个心眼儿,坚持在协议里加了个选项:若是到了约定时间我没完成规定业绩,对赌失败,允许我在赔掉抵押物和按一定利率回购他们持有股份中二选一,总之我是不会把父母住了大半辈子的老房子轻易割给他们。想搅黄我,门儿都没有,我接得住。我倒觉得他们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不敢动真格的,他们投乐白难道不是为了赚钱么?乐白真黄了,他们也没好果子。”
“二选一?回购股份?”董锵锵咂摸着这个词背后的意思,眉毛一挑,“你有钱回购?”
“当然没,利率不低。”老白的音调随着气势一同下降。
“那你不还得卖房子凑钱么?”对话绕了一大圈又重回原点,董锵锵有些气恼,不明白老白哪儿来的自信。
“不卖房子也有办法,有人给我支了招:引入新投资人时和对方约定好,用新进来的钱……”
“回购老汤老季的股份?”董锵锵抢着把老白没说完的话补完后质疑道,“你这不就是借新还旧么?那新进来的投资人能乐意么?换作投资人是你,你乐意接这种烫手山芋吗?”
嘴里这么说着,董锵锵脑中一闪而过的是谢尔盖拉投资捕蝉后安德森的一系列操作。
“那大家就只能一起玩儿完了。”老白的声音毫无遗憾。
“你破罐破摔最后的结果是保不住房子。”董锵锵很快捋顺了逻辑,“你把用新钱还旧钱当作你的第一方案没问题,但最好别抱什么期望,没人会同意填这种坑,不妨再备几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