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的雨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但走之前还是把董锵锵和雷兰亭都淋透了。
“有烟吗?”又熬了两个多小时后,雷兰亭坚持不住了,“我的烟都湿了。”
董锵锵掏出自己的烟,因为雨水的原因,烟盒里的烟全都粘在了一起,好像一根小麻花一样。
雷兰亭沮丧地叹了口气:“等了这么久,猪也不出来,其他动物也没有,要不然算了吧?”
董锵锵抬头看了看天色:“那今天就先这样吧,至少咱们得到了些经验。”
雷兰亭长叹一声,扶着身旁的树慢慢站了起来,一边站一边说道:“蹲这么久我腰都酸了……”
董锵锵也缓缓站起身,朝猪食盆走去,他身上的杂草和灌木条扑梭梭地落到了地上。他刚弯腰准备拿起盆,就见周围的草丛一片剧烈的晃动,头顶树梢上一群休憩的白鸟忽然哗啦啦地被惊飞。董锵锵一愣,雷兰亭马上停止了动作,警惕地看着四周。
但十几秒过去了,又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说咱俩是不是紧张过度了?”雷兰亭自嘲地晃了晃脑袋,“碰见个风吹草动就以为是猪来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林子里可能根本就没有野生猪,猪早他妈跑没影了,那个叫什么弗莱舍尔的忽悠咱们呢。”
“老雷……”董锵锵看着雷兰亭,小声说道,“你后面……有东西。”
雷兰亭正在伸懒腰,听他一说不由得激灵了一下子,急忙往斜前方跨了一步,同时回头望向身后的灌木丛。
一堆复印件摊在张英芳的办公桌上,更多的合同层叠着放在一旁。
除了去慕尼黑的机票外,还有去斯图加特的,柏林的,汉诺威的,都是德国的大城市,甚至还有几张去卢森堡和法国巴黎的机票。
看着面前的一堆报销单,张英芳越看越蹊跷:如果合同没问题,那跟合同有关的费用会不会有问题呢?她该如何搞清楚张英飞这些报销单背后可能的猫腻呢?如果她从内部查,难保不会走漏风声,她知道张英飞这几年没少在公司里培养自己的心腹。她不敢冒险。
望着桌上的咖啡杯,她忽然眼前一亮,疾步走向门口,打开门冲外喊道:“冬一晴。”
一头黑猪从树丛里蹿了出来,站定身形,虎视眈眈地瞅着他们。只见它通体黑毛,四肢健硕,一对小耳朵还支棱着,目测约有200多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