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五十七年,正月刚过,毓庆宫再传喜讯,侧福晋钮祜禄氏、格格董佳氏先后身怀有孕。乾隆爷大喜。
二月,董佳氏流产。十五阿哥脸黑了半晌。
三月,董佳氏和侯佳琼莹联名举证嫡福晋喜塔腊氏。董佳氏直指她先前流产是嫡福晋所害,贴身宫女可为人证;侯佳琼莹则是拿出了从西偏殿角角落落搜出来的一些伤胎的脏东西作为物证,直指喜塔腊氏心怀不测,意欲伤及侧福晋钮祜禄氏腹中胎儿。
人证物证俱在,然而喜塔腊氏一如以往,不慌。
因为她有绵宁。
已经流了的孩子,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怎么比得上眼前活蹦乱跳的绵宁?有绵宁在,她就算偶尔犯了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小错,那也是没问题的,是值得原谅的。
只是她忘了,十五阿哥已是太子。她伤的是国之储君的未来子嗣。
她也忘了,这不是嘉亲王府,而是皇宫。作主的不是曾经需要维持体面的十五阿哥,而是杀伐果断的乾隆爷。
绵宁再也护不住她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恣意妄为的额娘了。
乾隆爷在养心殿召见了喜塔腊氏。他挥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偌大的殿内只有他们两人。
直直跪着的喜塔腊氏头顶,传来了乾隆爷如恶魔般让人惊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