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絮絮叨叨地说着:“老爷,您不知道,这几天夫人伺候您有多精心。每次您烧起来时,夫人都会亲自拧了帕子给您擦身。每次您难受时,夫人都会念佛经给您听。一日五次汤药,都是夫人一勺一勺喂进您嘴里的……”

张大夫越说,四阿哥就越难受。清音越照顾他,染疾的风险就越大。

他,不忍!

“老爷,您不高兴看到妾身吗?”清音眨了眨杏眼,说道。

四阿哥说道:“不高兴,胡闹!你赶紧离爷远一点,爷不想再看到你!”

清音没有生气,她知道四阿哥的担心,既见他好转,她心头一松,也就无需一直守着了,正好歇歇。

于是她站起身来:“那老爷好好休息,妾身先退下了……”话音未落,竟是眼前一黑,软软地朝地上倒下。

四阿哥急得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清音,不顾自己尚且虚着的身子被带得一个踉跄,朝着张大夫吼道:“大夫,快,快给她看看,她会不会,会不会……”

接下来的话,四阿哥不敢说出口。

他怕极了。他怕清音被他传染,也被天花之症侵袭。

张大夫火急火燎上前为清音诊脉,良久,才笑容满面地拱手贺喜:“老爷莫慌,夫人无事,只是劳累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