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兢兢业业地管理着王府后院,事事周全,无可挑剔;她妥善照顾了富察格格的生产,查出了混入产房的奸细,让四阿哥的第一个儿子永璜得以平安降生;她对四福晋一如既往地敬重和关心,她对侍妾格格们从不打压,对她们的酸话从不放在心上。
但是,清音不乐意承宠了。每次四阿哥想要留宿,她都能找到各种理由将他拒之门外,神情总是那么冷冷的,淡淡的,无悲无喜的。
四阿哥等了足足一个月,也没等到清音有什么动作。再看她的身量比起之前清减了不少,终于放下了心底的疑心和怒气。看来,他是错怪她了,他不该对她有所怀疑的。
她跟皇后和三阿哥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的。
这样想着的四阿哥,脸上渐渐盈满了笑意。这日傍晚时分,他又去了澹静院,还特意让院外侍候的人不要通报,悄悄地走了进去。
他瞧见了怎样的场景!
清音背对着他伏在案上,肩膀轻轻地颤动,帕子掉落在地,隐见未干的湿痕。
他没有听到泣声,但是她无声的哭泣,却比高格格无数次的梨花带雨让他揪心不已。
四阿哥走上前去,一股淡淡的菊花酒气冲入鼻音,注意到案上摆着的酒壶,心下了然。
看来音儿是心中难受,借酒浇愁了啊。唉,她这是何苦?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跟他说呢?他难道会不相信她吗?
“王爷,四爷,”清音似是醉得狠了,不仅没注意到四阿哥的到来,连说话都有些迷糊不清,“四爷,四郎……”
四阿哥身躯一震,弯下腰凑到她唇边:“音儿,你叫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