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那么伟大的人啊,皇上的英明睿智,奴才以为多半是遗传了您。您虽然不再年轻,但也不算老,仍是行思敏锐,耳聪目明。您难道真的甘心窝在慈宁宫念经理佛,消磨余生吗?”

乌雅琇莹以为她这一席话能将太皇太后的马屁拍到心窝里,没想到太皇太后的神情却是倏地严肃起来,浑浊的双眼如鹰目般锐利,死死地盯着乌雅琇莹:“这些混帐话是谁教你说的?你阿玛,还是你兄长?”

乌雅琇莹吓了一跳,她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太皇太后,怯怯地道:“没有人教奴才,是奴才自己这么认为的。”

太皇太后仍是盯着乌雅琇莹,仿佛要把她的灵魂都看穿,盯得她冷汗直冒,战战兢兢。

良久,太皇太后才又恢复了原本慈爱的模样,笑道:“哀家知道你是个好的,只是一时想岔了。只是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提。”

“哀家自十年前还政于皇帝,就立誓再不过问政事。乾清宫和坤宁宫中间立着的那块‘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子,正是哀家亲手所书!”

乌雅琇莹瘫软在地,她知晓太皇太后这边也是没法子了,只得涕泪涟涟地跪安。

乌雅琇莹告退后,太皇太后皱着眉头,有些迷惑地问苏麻喇姑:“苏麻,哀家怎么觉得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过琇莹丫头?”

苏麻喇姑摇头:“想来是她救父心切,一时情急了吧。”

这个解释,并不足以说服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斜靠在塌上,微眯着眼回想往事,仿佛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薄雾渐渐散去,神情越来越严肃,思维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