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的丫鬟?心里又向着谁?”
红蕊却是极为认真:“奴婢是娘子的丫鬟,自然是向着娘子的呀!”
“那你还说这些昏话?”
“奴婢说的有错吗?五郎君确实不错了呀!他今日这样殷勤,不就是想给娘子赔罪吗?虽然……他蠢了些,没泡明白茶,可是娘子不是也泼了他一头不是吗?”
“???你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玉葭更生气了。
“不是呀!就是……娘子您想呀!”红蕊歪着头很努力地于心中盘算着词汇,“寻常的人家,便是丈夫错了,也很少有跟娘子赔罪的呀!不是吗?”
玉葭:“……”
红蕊的话此刻就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一般:“不说远的,就说大房的郎君娘子,那日秋棠斋那样丢人的事情,说到底也是大郎君与秦小娘不应该些,可那最后怎么?大郎君有觉着他有半点错吗?”
“嗯嗯。”
秋荻亦是附和着起来:“红蕊说的不错,大郎君反而嫌弃大娘子不懂事来着,最后还是大娘子服软认错来着。”
玉葭很不能赞同这样的观点:“可这事,本来就是大郎君错了呀!”
“是大郎君错了呀!”红蕊取了帕子来给玉葭擦着头发,一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起来。
“可如今这世道,便是郎君们错了,又有几个肯放下面子主动认错的?五郎君至少知道自己错了,这已然很难得了呀!”
玉葭更不能认同了:“承认自己的错,是为人处世应该懂的道理才是,怎么就成了要被夸的?”
“额……”红蕊疯狂挠着头:“奴婢也不是夸,奴婢的意思是,谁没有犯错呢?犯了错敢认就证明这人不算坏,咱们气一气也就罢了,气多了伤身不是?”
“哦。”玉葭半懂不懂的,她觉着红蕊说的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行了,难道我还是小肚鸡肠的人不是?”
玉葭很怀疑自己的两个丫鬟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倾向,然而想了想还是没说,毕竟现在擦干头发才是要紧事。
玉葭随手扯过一段绸子裹在了身上,那是最轻软的软烟罗,裹在身上只如云朵般细腻温和,更是紧贴肌肤,将整个人的窈窕身子都显了出来。
“姊姊……”一开了里屋的门,便见熟悉的人正站在正厅等候。
“啊!”见着浑身尚挂着水珠的玉葭,谢皓不由自主地惊呼了一声,旋即便是捂着双眼背过了身子去。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