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忙地点头应和着:“好好好,阿娘再也不离开你。”
“阿娘这么些年在外头也赚了不少银子,这次回来,阿娘便在京城里头开个药铺,继承你阿翁的祖业,也能时常陪陪你。葭儿放心,这么年是阿娘对不起你,如今阿娘,再不会离开你了。”
只有在自己阿娘面前,自己才能回归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才能肆无忌惮地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才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有的委屈彷徨,才能展露最真实的自己。
“阿娘好坏!阿娘这么年留下我一个人,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情绪一旦被激发出来,便如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再无止息的可能,只能越发汹涌地流动着。
“好啦。”程氏极为慈爱地由着玉葭哭闹捶打,待到玉葭哭的累了才轻轻地以巾帕替玉葭拭去面上泪痕,极为轻柔地笑道:“好葭儿,妆都哭花了。”
玉葭鼓着腮帮子看着程氏,尚且有些恼怒未有全然发泄出来,便道:“那阿娘就替我梳妆打扮,我就原谅阿娘。”
程氏眯着眼睛一笑,“好。”
长发倾泻,粉面红妆,程氏一如玉葭年幼之时亲自为玉葭梳着头发装扮。
程氏一边为玉葭梳着头,一边尝试着寻找与玉葭共同的话题:“葭儿……你的夫君……待你可还好?我瞧着……他倒是不如传闻中那般要死了,虽说看着有些弱,可是还是与你挺相配的……”
心中一沉,玉葭不免一个激灵拍桌而起,便很无奈地牺牲了一缕头发。
她疼得龇牙咧嘴,却也不忘阻止程氏:“阿娘,您胡说些什么呢?”
“我怎么胡说了?”程氏摇摇头,“不过葭儿,阿娘可告诉你,你可得擦亮眼睛,这有些男人啊,最是会装。你可得看清他的心,可别傻乎乎的轻易便喜欢上了他!”
玉葭只得腹诽:“阿娘,您真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我只想赶紧和他和离。”
尚且来不及解释,程氏也不知是怎么了,加快了手上飞转,很快便替玉葭重新梳妆打扮好了。
程氏这才急急忙忙打开正屋大门,迎面第一眼便是谢皓正睁着一双迷离胆怯的眼神看着他。
好似丛林之中初生的小鹿,愣愣的,傻傻的,却又实在是惹人怜爱,生怕他下一刻便要被什么妖魔鬼怪吃了。
程氏板着脸:“你进来,我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