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溪亭点头,目光清亮且坦然,温伯诚松了口气,“你快去歇歇。蘅芜院救火的事有我们,你不用跟着操心。”
顾溪亭跟着人走出院子,回头看看火势渐小的蘅芜院,再看看灯火通明的屋子,目光徐徐黯淡了下来,袖子里修长的手紧紧握拳。
蘅芜院的火烧了近一个时辰,才彻彻底底熄灭。起火的原因暂时还没有查出,温家上下只能忙着灭火,防止大火蔓延到两旁。中间鹿县的救火队来过,见没有出人命,火势也得到了控制,这才离开。
温鸾的烧半个时辰后退了,可一家子的人连半分松懈都没有。
温家的书房里,温伯诚一向带着笑的眼睛难得没半分笑意。
书房门开了又关上,他抬头看向送走妻子后回来的温伯仁:“顾令端和八娘是怎么回事?”
前几年他在凤阳,妻女在永安,的的确确受了顾溪亭许多照顾。分隔两地,尽管女儿的信从没断过,铺子里的掌柜也不时会传回消息,可他还真不清楚两个小辈私底下都有过什么事。
甚至那会儿顾溪亭上山救人,他也从没想过其他事情。
譬如八娘怎么会跟顾溪亭这么亲近。
譬如守孝三年,八娘回回托商队送去永安的礼里,有没有特定嘱咐给顾溪亭的一份。
温伯诚当初对顾溪亭和颜悦色,既是因他是妻子家中难得懂事且出色的小辈,也是因他对妻女多有照顾。可这“照顾”里头有别的什么,温伯诚想想都觉得能呕出一口血来。
“顾令端心悦八娘。”温伯仁想着两个人的种种,说道,“他一向对八娘多有照顾,比起府里的姐妹,更亲近八娘。”
“那八娘呢?”
瞧温鸾昏迷时都不忘紧紧抓着顾溪亭,温伯诚心头酸得厉害。
温伯仁沉默几息,道:“八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