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那户庄姓人家是真的,那个被浸猪笼沉塘没了的小娘子也是真的。但所有都是她上辈子的记忆,那时候死的不是什么庄家堂亲,而正是那个比她没小几岁,自小被家里约束不准有任何“出格”行为的庄家妹妹。
她那时候尚且被困在别业中,许多事不是身边伺候的婆子随口提的,就是季瞻臣有时酒后醉醺醺说的。
那庄家妹妹死在爹娘的迂腐之中,何尝不叫人唏嘘。
温鸾偶尔想起,都会想,如果老天爷也能给她一次机会,庄家妹妹又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生活。
温鸾没忍住,又出了神。
一直坐在外头的秋葵突然掀开车帘一角,伸进头来:“八娘八娘,我瞧见三郎了?”
“阿兄?”
“不是,是顾三郎。”
温鸾身子一震,旋即伸手掀开了一旁的小帘子。
她顾不上外面的目光,探出半张脸往后看,马车后有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不远不近地始终跟着。
她久久望着,身后头,瑞香附在松香耳边嘀咕。
“八娘说得对,咱们还在永安城里,不过就是从一条巷子搬到另一条巷子。两家人随时都能往另一家去。可八娘怎么看起来……像是要一辈子不见面似的?”
松香不说话,只伸手,狠狠拧了把瑞香腰上的肉。
听得瑞香闷哼,她低低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