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温鸾那娇娇软软的小身躯,顾溪亭皱起眉头。
这么小,就是再过两三年,只怕出了嫁,有了身子,生产的时候都要遇上麻烦。
“你啊,自己不成亲,还想拦着八娘不成?国子监和皇城司,可有什么年纪合适,家境合适的?若是有,你可要帮着看看,总不能让她爹娘真就给找了商家子嫁了。”
李老夫人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瞧我这个老糊涂。八娘她四叔和阿兄如今可是在朝中为官,说不得他们身边就认识一些合适的人选。他们温家,现下出了两人为官,朝中高官攀不上,寻常五六品的小官应当还是可以的。再不济,永安城做的大的那些商家,倒也可以看看。”
“祖母从前并不在意门第。”
李老夫人一怔。
顾溪亭抬起眼帘,道:“祖母从前说过,门第观念,不过是官宦人家自抬门户的做法。若家风正,什么样的人家出不来好儿女,若家风不正,就是皇亲贵胄,也能满室烂人。”
李老夫人低头咳嗽:“话是如此,但士农工商,商最次,若不是大承允许商家子读书科考,商户便永远只能是商户。即便我觉得无须在意,旁人却不会这么觉得。”
“旁人是谁?”
“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女人。”
老夫人慢慢站起身:“你们男人,不知道身在后宅的女人的心事。家宅之中,争风吃醋是小,到了外头比的就不是谁更得夫君的宠爱,而是谁的夫君官位更高,谁的出身更好。而男人,则也会为自己的官运鸿途,选择门第更为合适的妻子。若不能,则会被人讥讽。长此以往,即便夫妻感情深厚,又能厚到什么时候。”
顾溪亭直接道:“关上门的事,与外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