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件事,禹王没有亲口说出来。”
“……”宁王蹙眉,“所以,王叔什么话也没说,我那堂弟自己设计了一路的劫杀?”
顾溪亭摇头:“禹王说了。”
宁王看他。
顾溪亭道:“禹王用自己的举动,告诉世子,温家人必须死,不死,禹王府可能出事。”
“但劫杀是大过。一旦出了岔子,让人侥幸活下来,就可能让禹王府……万劫不复……”
“所以,禹王没有用嘴说。”
宁王面色一整:“他暗示了世子。世子从中明白禹王的意思,于是下令劫杀。如果成了,禹王府无事。如果不成……禹王府仍旧没事。”
因为动手的人是世子,一切与禹王不相干。
“虎毒尚且不食子!”
“殿下,皇权面前,子是什么?”
顾溪亭喝住宁王。
“是棋子。”
“棋子。是卒,是炮,是相,是士,也可能是将!但下棋的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胜者。”
宁王一时间发怔。
顾溪亭见他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拱手:“殿下,莫辜负了圣上这些年的庇护。面具戴久了,也该到摘下来的时候了。”
宁王回过神:“父皇……”
他回头,看了看邸店,摆手,“行了,我去喝酒!喝完了酒,还有正经事要做!”
他到底不是糊涂人,醒过神来,便自得地去做自个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