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土郎中满头是汗地在为他包扎伤口,背上的好了,还有胳膊腿,解开已经贴着肉的衣料,?里头一片血肉模糊。
土郎中倒吸了一口气,吓得说话已经不利索了:“这……这都快烂了!”
长乐沉声道:“大夫觉得该如何?”
土郎中直打哆嗦:“我……我没见过这么重的伤……”
村子里的土郎中,见过最重的伤,?约莫也就是被什么野猪野狗咬了撞了的,但一年也不见得能碰上一回。更多的,?还是抓点草药,治治跌打损伤。
顾溪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大夫只管动手。往日是如何治咬伤、铁器伤,?今次就如何治这个。”
他背上伤得也重,但好在问题不大,?敷上草药养养就行。但胳膊腿上的刀伤,更显得骇人。
土郎中抹了把汗:“那……我先把烂肉刮掉?”
顾溪亭颔首。
土郎中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等好不容易给主仆俩都上好了伤药,?满身是汗地从屋子里出来,?抬眼就瞧见院子里站了个穿着小娘子。
他吓了一跳,定睛再看,苦笑:“小娘子怎么站在这儿?吓煞人了。”
温鸾忙不迭道歉,?伸脖子看了看门。门虚掩着,瞧不见里头主仆三人是个什么情况。
“小娘子放心,草药敷上了,等天亮往城里去,再找个好大夫瞧一瞧,这伤能好。”
土郎中说着,擦了把汗,“这么重的伤,能活下来,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温鸾行礼致谢,等郎中回屋,仍旧站在院子里看着顾溪亭他们那屋出神。
这农舍是郎中家。
山崖外的这个村子,统共不过才十来户人家。这郎中是外头来的,娶了村子里的一个寡妇,夫妻俩一开始给鸡鸭牛羊看病,慢慢的也开始给人治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也算是一家人能勉强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