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亭见了圣上。
圣上还在看那些认罪书,一份一份,看得格外仔细。看一份,勾一笔。看到恼人的,勾得笔锋尖利,完了还气不过,非要砸到递上,才能出一口气。
顾溪亭弯腰,捡起落在脚边的一份认罪书。
不偏不倚,正好是甄紫芝那位表哥的。
“你看看,你看看!私自开挖山矿,死伤不计其数,却连个赔偿都不给!闹上门的,还要往死里打!还有见了生得不错的女子,就往家里掳,竟是不管对方是否已有家室,看上了就抢,打人丈夫,杀人孩子,就为了抢到女人!”
“这一家子人,简直畜生不如!”
圣上青筋直跳,气都喘得粗了很多。
张德忙上前,又是斟茶,又是拍抚胸口。
顾溪亭拾起地上的那些认罪书,重新在御案上累好。
“陛下,好在事情已经查明,有冤屈的可以申,有苦日子的可以变好。”张德在旁劝道。
圣上叹着气,直摇头。
姓许的这一家从上到下全是作恶多端,没个干净的。当地官员为着手里的那点好处,为了床上的那一个两个许氏女,连基本的礼义廉耻,百姓福祉都抛在了脑后。
当地的百姓哪怕从前还有胆大的敢反抗,日子久了,怕再吃苦头,就渐渐都忍了下来。如若不是这次凑巧许氏一族出了事,又有皇城司和钦差压着,连个诉苦的百姓都找不到。
这也就是为什么,永安这边听不到任何风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