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语脸色一白,惶然:“祖母……”
李老夫人道:“二房老太太是什么性子,你不了解,所以这么编排。可仔细想想,你也该明白,那是个名声富贵都要的人。她就是再厌恶八娘母女,这些年也还没把事情闹到顾府大门外。”
顾氏当年私奔,已经叫二房丢过一次脸。曹老太太怄气得待在二房足足一个多月,不肯出门一步,生怕遇上交好的夫人太太们被人奚落,哪怕后来别人再提起,她也随口应付过去,不愿再详细说起什么。
要她这样的性子,掏出一千两银子去请人在东柳巷和顾府门前闹事,闹得左邻右舍纷纷议论,只怕得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才不得不动心思。
温鸾信李老夫人的话。
她看着顾溪语,见人嘴角张合,却涨得满脸通红,好像喉咙被堵住似的,便当即明白顾溪语果真是在撒谎。
院门外传来喧闹声。是汤氏听说了事情,跑过来吵闹。
顾溪亭看一眼长明,后者当即出去应对。
“二姐究竟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今日还只是一桩丢面子的事,若二姐为了外头的人,连自家都可以不顾,那是不是日后,那人要二姐在顾家的厨房下毒,二姐也敢奉命行事?”
顾溪亭淡笑问,“二姐,顾家已经很久没有实行过家法了。我想,你还记得小时候,祖父是怎么用顾家家法,教训大伯父的。”
顾家的家法就是棍棒。
用的是大承境内最结实的木头所制的棍棒。因为顾家先祖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说法,历代不听话的顾家子都会被押着,在阖府面前结结实实挨上十几二十棍子。
长房大老爷顾渐,虽有爵位,可自小就不是个听话勤奋的孩子。幼年调皮捣蛋,都不曾挨过家法。然而就在顾溪语出嫁前,顾渐闯下大祸,差点被老太爷亲手打到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