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鸾愣了一瞬,对上顾溪语的眼,还没开口。李老夫人在旁接了话:“是我觉得膝下寂寞,特地把她接了过来,陪我说话,逗我开心。”
温鸾感激地冲老夫人笑。
虽然顾府内外的人都知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李老夫人从始至终都解释说是她接的人,与旁的人事都无关系。
温鸾明白,这是老夫人的好意。
她抬首去看顾溪语,落落大方地微笑道:“牙齿尚且还会上下打架,更何况一家人,多多少少总会拌上几句嘴。”
顾溪语皱眉:“与长辈争执,就是你的不对。”她面露不喜,道,“长辈所言所行,做小辈的只有听从顺从的份,怎能抗拒。”
“话虽如此。”温鸾用词委婉,语气却十分坚定,“可若是长辈所的是错的,不该做的事,难道做小辈的也必须遵从吗?二表姐,我年纪小,这个盲从的道理委实不太明白。”
她说着,朝李老夫人望去,“老夫人也曾教导我,生而没人,该学会辨思。什么可做,什么该做,什么绝不做。”
这话是在她搬进松柏堂住下的头一晚,李老夫人安抚她时说的。
可做,该做,绝不做。
她记下了,也会遵照着去辨思去行动。
这话汤氏不爱听,可见李老夫人闻言连连点头,只好咽回到嘴边的话。
小裴氏跟着点头:“是这个道理。”
她才说完话,就被顾溪语瞪了一眼。
她闹了个没趣,笑容有些尴尬:“可我真觉得……是这个道理。”
“祖母怎么能教八娘这些。”顾溪语不赞同道,“小辈只需要听从长辈的话就可以。像八娘这样,胆敢跟长辈争执叫板的,理该受到教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