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起头,眼眶通红的望着林缚,唇瓣无措的挪动:“林缚,我没有爸爸跟哥哥了。”
他肩膀抖动,灿烂的发丝落了阴霾,望着林缚大颗大颗眼泪滚落:“我进军校的时候,他们还好好的,只是大半年的时间,他们就不见了。”
他抱紧林缚,嚎啕大哭,发泄自己这几个月所有的痛苦,难受,折磨。没有人知道他回去时,见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时是什么心情。
他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公子,有着所有的宠爱,有着父亲与哥哥承担了他所有的责任,给他肆意妄为的空间。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最爱他的两个人死在了战场上。
他攥紧了林缚的肩膀,哭的像个孩子,涕泗横流,什么形象,什么忍耐,全都被抛诸脑后,只想肆无忌惮的发泄。
他不能在母亲跟姐姐面前哭,因为她们会伤心,不能在外人面前哭,因为他会被视作软弱,是在露怯,会让他们群狼对哈维家虎视眈眈。
他唯一能发泄的,只有在醉酒后,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最信任的朋友时,才敢流泪说自己痛苦。
林缚坐在原地,由他抱着,想起曾经在战场上逝去的战友。
战争从来如此,毫不屑于留情。
但为了战线战后的人,又会觉得值得。
艾伯特第二天顶着两个核桃眼去敲林缚的房门,得到睡眠不足来开门的林缚一个白眼。
他嘿嘿笑:“忘记了忘记了。”
今天不训练。
林缚去洗漱,出来时拎着瓶喷雾丢给他:“给眼睛消肿。”
艾伯特喜滋滋的接过,完全没有昨天抱着林缚号啕大哭后的羞耻与不好意思,闭上眼睛给自己喷上,揉了揉眼睛便恢复的差不多。
“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些事,跟程少将有关。”
原本上次就要说,但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