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他甚至都没见过韦恩先生,隔着平行宇宙壁,哪来的厌恶?
希尔将西装挂起来,她用不上,丢掉却很可惜,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先放着。
搬进新家,屋子被家政打扫过,她只需要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好,护理品放进浴室就好。
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
卧室和客厅之间隔了一扇推拉门,她的行李箱原本放在卧室门边靠墙,现在移动了一丝米,排除意外因素,那就是有人动过为了不让她发现移回了原位。
还有。
希尔拉开壁橱——社员宿舍是日式风格,没有床,但是有榻榻米和褥子,放在空间很大的柜子里,睡个人都绰绰有余,希尔将平放在上层的褥子抽了出来,一寸一寸的摸过去,在棉花里发现了比小手指指甲盖还要小些的监听器。
如果她是太宰治,还会在其他什么地方装监听器吗?
以后会有,现在不会了,谁闲的没事在身上带那么监听器?他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她烟灰色的眼眸闪烁着机械的冷光
——太宰先生,我并不讨厌你,你没做错什么,不喜欢我也好,作为上司惩罚我也好,凭借着聪明才智将我耍得团团转也好,怪我无能,无能的人没有资格怨恨。
过去发生任何事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人总是要为自己的不成熟而交出一些学费。但是现在,我不想和你过不去,也不想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像这种失礼的试探,不要再有下次了。
希尔捏着监听器的食指和拇指化作坚硬的钻石,微微用力将它捏碎。
至此,她因为那张照片而生出的些许复杂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