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记得那时候兰波惊讶地喃喃,黑发青年面对这一超乎情报之外的异常状况似乎也感到了些许的惊讶与困扰。但随即,他便恢复成了魏尔伦最熟悉的样子——从容冷静且理智的欧洲谍报人员,“保罗,没时间拖延了,我们得先将她带出来”。他们合力打开了那个实验装置,将实验品甲-二五八号从装置当中抱出。兰波脱下外套来给还是孩童的实验体披上,交由魏尔伦带着两人共同撤离。

这是他们于战火纷飞中来到远东的主要目的——破坏敌对国远东军方正在进行的“荒霸吐”计划,回收他们即将完成的成功实验体,将之带回法兰西,就像四年之前兰波破坏了“牧神”计划带走了魏尔伦一样。

本该是如此的。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九年,时光飞逝。”魏尔伦站在海港的塔吊之上,他的视线停留于租界半岛那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半岛的半球状深坑——那里曾经是当时他与搭档兰波入侵的地下研究所所在。

在离开那里的期间,本该亲密无间互相信任的两人就“荒霸吐”试验品的去留产生了意见分歧,

因为,他的搭档兰波不明白什么是残忍——

“我是人。”这句话,对他以及他这次救出的实验体而言本就是最大的残忍。

告诉一个由2383行代码所构成的人格式她到底是什么是残忍,告诉她她的出生并非是因为神明的祝福是残忍。

他们的诞生源于一场人类对异能的欺骗,没有人期待他们的诞生,从一开始,陪伴着他们的就是无尽的黑暗与孤独。

越是强调所谓作为“人”的自由,这样的伤害就愈发深刻。

“看起来和人一样”这样的话语之于人格式,又与“看起来和青蛙一样”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