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注意到阮卿眼中没有半分动情,只有几乎要刺透人骨缝的清冷,与隐隐的嘲讽。
曹彰的嘴唇轻轻颤抖,他扯着干涸的几乎要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嗓子,说道,“不会。”
阮卿笑着起身,他好像倦了,又坐回矮榻上,倚着凭几,语气有些发虚,“小公子呀,回去吧。”
不过曹彰这会儿被一秒从天堂掉到地域的冲击里还没缓过神,自然也没有发现阮卿的异样。他几乎如提现木偶般起身,也不知怎么回去,就已离开。
曹彰的身影消失在帐里。
阮卿脸上的笑倏忽落下,身躯在轻微颤抖,眉头皱的愈发紧,弯腰干呕起来。
可他一天没吃东西,只是将几股胃酸反进食道中,什么也没吐出。
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恹恹的窝在矮榻里,将自己缩成一小团,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可那晚听到的声音还在,如同生根般在他脑子里回响,越来越清晰,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那晚的声音。
视线有些昏花,他觉得四周变得扭曲起来。
“别做了。”阮卿空洞着一双眼盯着榻面,几乎似求救般,虚弱又绝望的喃喃自语,“别做了,我已经知道了……”
第122章
听细作报阮卿要引军来偷袭德阳城的话,诸葛亮只是淡淡笑着,挥退小卒。
他心里明白,阮卿这是打着偷袭下德阳,好绕路进取成都的主意,其实谋的是斜阳谷的粮食,因此只做不知,让阮卿好顺利出军。自己则另派人加紧在斜阳谷内堆扎草屋等易燃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