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星月被乌云掩盖,两墙之间的街道漆黑一片。阮卿提了一盏铜灯在巷道里快步走着。
丞相府占地面积颇大,走了有一会儿,他才进了平日曹操常用的书院。
院外守了两人,他们见阮卿走进,想起沅清的嘱咐,便不曾阻拦。
阮卿畅通无阻的进了院子,只见主屋内点着灯火,橙色的光线从窗棂上透出,幽幽投在屋外廊下的石阶上。
他几步上了矮阶,停到门口正要敲门,却听到屋里隐隐传出的动静,要敲门的手顿住。
房屋的隔音效果不错,只是夜中院内太过寂静,屋里的动静才从缝隙中隐隐跑出来,钻进他的耳朵里。
他听到了肌肤碰撞时清脆的响声,听到了沅清动情的呻吟声与一遍又一遍唤着‘丞相’的娇软声音。
抬着要敲门的手终究是无声垂落,提着铜灯的手掌不断收紧,手骨隐约浮现,关节泛出骇人的青白。
他站在门口听了片刻,双眼直愣又茫然,半晌后才无声苦笑,无力垂下了头。
主公,原来您所谓的要事,就是让卿知晓这件事吗……
他心里好像泛着酸,又好像泛着痛,似被人撕成两半,然后渐渐冷却。
此时的他倒有些佩服自己,竟然没有大吵大闹。
下了台阶,走到院门时顿住,他轻轻说道,“不必让丞相知道,我今晚来过。”
看守的侍卫不曾回答他,他也不执着于要一个回答,一个人又提着一盏微微将灭的灯走上了来时的道路。
他如一个幽魂一般,双眼呆滞而空洞,眼前阵阵泛黑,看不清道路,只是凭平时的习惯,呆呆的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