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只觉出身旁有人,怎么都没想到会是阮卿。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小团子,怎么能让他一手给杀了。
此刻曹操的神情里满是罕见的懊悔与绝望。捂着阮卿心口的手掌在发抖。温热的鲜血不断流淌在指尖,可手掌下那一块肌肤温度却逐渐发凉。
此刻阮卿倒真闭嘴没了声,曹操又慌起来。忙唤着,“慕尔,慕尔?阮卿!”
又大叫道,“军医呢!军医怎么还没到!”
他不敢去探鼻息,只能死死的捂住伤口。他找了整整十年才把这孩子找到。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没一天。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经历一次失去这小团子时的痛苦。
这次匕首虽直接刺入阮卿心脏,但阮卿知道自己还有个残破的心甲护着,不至于当场死亡,这才能镇定的安抚曹操。
但他心里也明白。心甲自他在江东取心头血的时候就已损坏,这次堪堪又替他挡了一下,已经彻底废掉,日后再征战沙场,便不能随意不穿盔甲庇护。
这心甲到底是破损的,如今这一下真实实的捅进去,难免要落下后遗症来。
好一顿的兵荒马乱。待给阮卿包扎完伤口,将人安顿下,曹操才得以喘口气。
来到外间叫来李纯。
李纯得知出了事,这会心里正发着慌。
见人进来。曹操沉着脸,眼中阴沉一片,好像覆盖了大片乌云,目光幽幽,又冷的几乎挤出水来,化成冰凌,刺进人的骨缝里。
“孤曾说过。”
曹操声线平稳,好似平常,让人听不出情绪,可又仿佛裹着冷风,让人听的不寒而栗。
“安寝时不许任何人出入。李纯,你随吾多年,最该知此事。”
“丞相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