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陈季。

陈季僵硬着舀汤,直到老王收回视线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厨子说了路线,但阮卿到底是个外来户,路上走走停停,才一路摸到城外,把车上桶里的东西倒了,又吭哧吭哧的拉着板车回去。

从后院的后门进去,他把车停在门口。

前店的老王听到动静从后门走出来,看阮卿已经把桶提到井边,一张脸累的通红,正低头用水洗刷干净。他只是看了片刻,又转头回了屋里。

终于干完了活儿。阮卿长长出了口气,抬起袖子想要擦擦额头,忽的想到什么,将袖子凑到鼻前闻了闻。

没有味道。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掐了个清洁诀。

好在他有元灵。这的活虽然苦,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做游戏一般,并不值得忧心哀怨。

“小子,小子。”

过了两声,阮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他看到厨子大叔正站在厨房门口。看他望过来,于是说,“给你留了点饭,快来吃吧。”

哦,对,还得庆幸他已经辟谷了,不然就这清汤寡水又高强度的工作,谁干谁废。

养尊处优了这些年,突然吃这没滋味的饭也是十分艰难。这回他总不能背着人丢了,也不能选择不吃。碗终于见了底,他又把碗刷干净放好。

陈季在前店待客,如今还不需要他。他终于能休息片刻,坐到陈季的胡床上,慢慢揉着小腿。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西凉白天的阳光还是很耀眼灼烈的,落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甚至还有些热,浮云在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中缓缓移动。

裹挟着干燥的微风打在脸上,比南方的春风更凌冽一些,让阮卿原本润泽的薄唇翘起了苍白的唇皮,吸进鼻腔经过气管时刮起一阵细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