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常人听到这,肯定就要走了。可阮卿是谁?他可是跟在君主身边混迹惯了的,最善筹划如何将自己的优势最大化。
因而他听了这话,虽有一瞬间失落,可迅速捕捉到关键的线索。
是今日已经找到人了。就是说并不是长期干下来的。或许还能尽力一撬。
他知道自己长相的优势,又知自己如今这身皮囊的年纪并不算高,最多算作弱冠,因而他艰难微笑着,眼中带着些许小心,长长的睫毛轻颤,阴影投在温柔的褐色里,带着几分让人怜悯的乖巧。
他哀求着,“我家乡被战火洗劫,好不容易才逃到这来,只求有个生计。求求先生发发善心吧。我很能干的,什么杂活都能做,也识字,可以只要一半的月钱,只要有住的地方就好。”
阮卿说自己识字,便让掌柜动了动心思。
如果把阮卿留下,不仅有做杂活的,也能有个算账先生,要知道,如今还是目不识丁的文盲多,账房先生劳酬自然比酒保的要高一倍。若是把阮卿留下,便能许以酒保的月钱,又可以月钱减半。只要个住的地方就好。这好办啊。厩置本就是客栈,每晚离不了人,把阮卿留下正好有人值班了。至于住处嘛,后院柴房,正好还有空地方。
如此一算,留下阮卿竟有不少好处。
而阮卿也正因算准了这些点,才把这话说出来。
只是,阮卿千算万算恐没算到一点,那新招来的人是这掌柜族中的孩子,被父母塞进这里,在掌柜手下做事谋个生计。
因而掌柜听了阮卿这诱人条件,只是心动片刻,便立马冷下脸来,不耐烦的轰赶着,“不需要不需要,你这人好啰嗦,我都说了不需要再招人了,怎么还一直死赖着不走?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