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信他,曹操还信他。他的主公,来接他回去了。

“丞相,还好么?”他不回身,呜咽问道。

“岁月匆匆。丞相鬓角已添白发。”

“是我离开太久了。”阮卿感叹。他又问,“如今,曹军在江北,还好么?”

“水土不服,遂生瘟疫,已死多人。”蔡中说,“丞相说,先生若回,曹家大门,始终为先生敞开着。”

“我知道了。”阮卿深吸口气,平静下声线,“你先退下吧。莫让旁人知道你来我这。”

待得蔡中离去,他才迫不及待的去打开那个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株草药,香味悠悠泛着苦涩。

他懂些药理,认识这是哪种药材。是当归。

卿辞数年,今夕当归。

阮卿抽抽鼻子,忽的再也抑制不住,数年压抑,一朝爆发。

他双手将匣子捂在胸口,如捧护着世间唯一珍宝。心脏泛着疼痛,又好像被一块破布严严实实堵住,闷的难受。

他心疼曹操渐老,他恨自己逝去的这些年不曾侍奉曹操左右。

弯下要去,双膝跪地,他嚎啕痛哭,哭的满脸潮红,鼻涕泪水流了一脸。可他还是好难过,只能靠全力的嘶吼来发泄。

大脑是缺氧后的阵阵眩晕。嗓子在极力喊叫后猝不及防的咳嗽起来,他弯腰头垂下,血液全部涌在头顶,随着这一声咳嗽,眼珠子瞬间布满血丝,隐隐发胀,好像要随时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