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见阮卿理自己,瞬间兴致高涨起来,他起身,两三步来到案前,双膝着地,双手按着案面,凑到阮卿面前说,“卿儿这是什么话,你是策的佐官,自然亦可同策前去练军。卿儿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在江东多年,不识船只器械么,今时同去,策愿为卿解疑。说不得来日,策还要靠卿率兵为策安定疆土。”
这话说的极漂亮,全都是在弥补阮卿控诉过的事实。
“嗯。”阮卿面上依旧不显,淡淡的应了句。孙策却莫名觉处对方冰冷的气息似乎缓和了些。
孙策这次的速度很快,将这件事告诉了阮卿大约十天后,将一切事宜都准备妥当后便启程去了柴桑。
而阮卿,在江东八年之久,每日游走在政治权利的中心,终于进一步了解了江东水军的操练。
水寨的驻扎和陆寨差不多。中有大寨,被各外营拥护着,楼船排列整齐,中有小舟来回穿梭联系,东南西北各有寨门。
江东的儿郎自小伴水而生,踩夹板如履平地,并不存在晕船的现象。
阮卿藏着私心,又有孙策心怀愧疚,对他并不设疑,因此他总能很轻松的接触到各个军寨的事务。
每日清晨他便在灌着江水潮气的号角中醒来,夜间便枕着潮声与船上渔火入眠。
这日他坐在点将台上,眯眼望着素白江中的弄潮儿戏浪。身旁是一身红袍铜甲的孙策,站在制高点,身姿挺拔,手按腰间长刀,冷目看着远处操练的军士。
就这么过了半晌,直到日头正中时台下人才各自散去休息。阮卿却不动身形,依旧坐在台阶上望着远处涛涛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