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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至于此,小得满盈。

江东,又迎来了一年一度,时长大约要连绵两个月的梅雨。

久居江东的人早已习惯了如此天气。而阮卿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无论在这生活了多久,都不能忍受这鬼天气。

连下了几天的雨终于停了,但太阳却依旧藏在浓重的乌云后面。天空阴郁,空气里含着着许多水汽,让人身上粘腻潮湿。

阮卿趴在自己办公屋子的窗棱上,懒洋洋的看着廊外的花圃,经过雨水的洗涤,这时的鲜花绿叶娇艳欲滴,让人眼前一亮,静置的水珠隐射着让人觉得郁闷的天地。

“呀,咱们阮从事头上长蘑菇了。”

刚从外面回来的鲁肃看见阮卿如此模样,调笑了一句。

“还长蘑菇,长霉点子才对。”他歪头,压着自己的小臂,有气无力的抱怨,“唉,南方好潮湿啊,为什么北方和南方都不能相互体谅对方一下,把这毛病都均均。”

他正抱怨着,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青黄的梅子。头顶传来鲁肃的声音,“吃个梅子,清爽清爽。”

他抬抬眼皮,见自己头顶鲁肃一张温厚含着笑的脸庞。

又深叹口气,他接过,“谢了。”然后往嘴里一咬,

“噗。”

含着这梅子他吐也不是,嚼也不是,眼眶里分泌出生理泪水,“好酸啊。”

“是么。”鲁肃奇怪的看了看手里还剩的几颗梅子,“这是方才在门口凌统那小子给的,不过也是,这估计是第一茬梅子,还没熟透,酸些也是应该的。”

“咳。”阮卿将梅子吐进手帕里包起来,“兄长你知道酸还让我试毒。啊呀,凌小郎是武将,他给你这梅子估计是让你煮酒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