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洗漱后,换了母亲做的浅灰色儒衫。

十姨娘一早起来亲自做了好些早点,在小小厨房转悠,眼角的弧度从头到尾就没弯下去过,这顿早餐母子两人吃的宁静又温馨。

吃完饭谢凌有事就出去了。

现在他出去也不用向谁报备,李管家本想拿乔拦一下,说要出门,需得请示老爷的,被谢凌一个眼神扫过,直接噤了声。

待谢凌走后,他才重振威风,赶忙去跟夫人打小报告去了。

新丰街还是原先的样子,几个乞丐扎堆晒太阳唠嗑,青石巷子里,如火的日头照不进,落叶腐烂,弥漫着潮湿。

谢凌望了一眼这个巷子,抬脚迈了进去。

直至前方是个死胡同,他才停住,没有回头,背影冷冽。

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哟,倒是识趣儿,知道来个偏僻的巷子。”

昨晚谢溢出去喝了花酒,回来是早上了,一回来就听说昨儿妹妹在谢凌这受了委屈,这个做哥哥的当时就不爽了,真的是给你三分颜色,这贱种就开起染坊来了。

听李管家说谢凌自己出去了,谢溢当即就带了两个贴身护卫悄悄尾随了过来。

爹昨天说暂时不要正面惹他,那么,背地里,应该无所谓吧?

这贱种也是会走,这巷子偏僻,待会儿就算打的他哭爹喊娘,怕也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