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叹了口气:这只怕是……叫弘时吓得不敢在前院再玩抽陀螺了。可怜两个孩子,头都要碰在一起了,挤在这里玩这样小的陀螺。
再回头看弘历弘昼,各自跟在自己额娘后面,脸上都是忐忑,一言不敢发。
还是钮祜禄氏先白着脸开口道:“爷别怪罪,不敢让他们贪玩的,玩一会儿就收了。”
四爷上前,摸了摸弘历和弘昼的脑门:“晌午功课答得还好,去西侧间玩去吧。”
两个孩子这才露出笑容来,弘历一手抱着木盘,弘昼一手抓着两个陀螺,剩下的两只小胖爪牵着,一起往西侧间跑去。
到了西侧间,弘昼左右手同时转两个陀螺,弘历也不跟他抢,就坐在旁边看着。弘昼玩了一会儿,绕着桌子来到弘历边上,趴在他耳朵边:“四哥,额娘不让我告三哥的状。”
弘历点头:“阿玛不喜欢听人告状。”
弘昼脸涨的通红:“四哥,那咱们以后只能躲在屋里玩这个吗?”弘历伸出手,拿过两个磨得光润的铜陀螺。
“弘昼,等咱们长大就好了。”
弘历想起几天前的清晨,他没有告诉额娘,连她给自己做的竹蜻蜓都被扔到湖里去了,也没有告诉额娘他院子里的小太监被打了。
他只是有点眷恋的,不舍得放开额娘的手。
到了前院,他没有直接去书房,而是去了湖边。小豆子跟在他身后,苦着脸道:“阿哥,早起湖边湿冷,让人知道奴才的脑袋就没了。”
弘历不理他,站在湖边看了一会儿。
别的东西都已经沉到了湖底,但半只蹴鞠还被水草缠着,浮在上面。蹴鞠外面有额娘给自己做的网袋。
额娘说双手抱着球,怕他跟弘昼跑起来不稳当摔倒,所以用丝线编了几个漂亮的七彩网,把球兜在里面,能让他们单手拎着球走。
如今那漂亮的七色彩线勾出来的网,就脏兮兮的缠在岸边的几丛草木上。
“阿哥爷。”小豆子虽比弘历大些,但也只是十二三岁的年纪,从小伺候他情义也深,双眼包着泪问:“奴才偷偷下水给您把蹴鞠,至少把格格亲手做的网袋给您拿回来吧。咱们藏在屋里头,别叫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