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笑了,形状姣好的眼睛里映着同样温柔的月色:“今晚的月色真美。”
但鬼舞辻无惨却无暇欣赏。不仅如此,他甚至在想,这样的月色就算再美,八百比丘尼今后也注定无法再看到了。
“真可惜啊,”鬼舞辻无惨嘲讽地说:“你以后都见不到了。”
他的话并未令八百比丘尼面上的笑意褪去分毫,她移过视线,将这样的笑容展露在鬼舞辻无惨面前。
鬼舞辻无惨忽然有着异样的心悸——并非是源自□□,而是来于感情。
“一直以来,我都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八百比丘尼轻声开口,仿佛真的是在和他谈心一样——哪怕现如今的气氛和场合,其实都没有半分适宜性。
“永恒的生命真的是上天的恩赐吗?”她动了动脖颈,微微低下脑袋,拿起了矮桌上的酒杯。
鬼舞辻无惨这时候才发觉,在她的对面也摆放着一块圆垫,精致的酒杯里满盛着莹亮的酒水。
【就像是……特意在等待着他一般。】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庭院里,脚下所踩着的是细碎的石头,鸦黑的蜷发偶尔会被风拂起,发尾搔着脸颊轻擦过。
“从获得了不老不死的身躯那刻起,我就一直都在想着,我的终点将会在何处呢?”八百比丘尼自言自语般地说着,转动着自己面前的酒杯。
“但再怎么思考,再怎么寻找,我也没能得到答案。所谓的但凡是活着的生命,都会前往相同的终点,对于我这样的存在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真正的意义。”
八百比丘尼叹了一口气,她抬起脸,又将视线投向了鬼舞辻无惨。
她说:“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
四周静得几乎诡异,鬼舞辻无惨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跳动的声音。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