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地点着头。
那的确是一个大叔,他应该是和家里人闹了矛盾,流浪了许久,衣服沾了很多颜料也没有换洗,长长的头发纠结着长长的胡子,乱蓬蓬的,和大街小巷里许许多多的失意艺术家没什么区别。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发现言守箴丝毫很在意这件事……
而当前往温泉小镇的火车终于开动后,说实在的,我竟然有点茫然无措。
这就离开音乐之城了??
我以为,言守箴起码得跟那个被他珍放在心里头许多年的人告个别什么的。
然而呆在音乐之城的这几天里,他和我形影不离,是真的形影不离,他压根没有单独行动的意愿,仿佛这座城市里,不曾有那么一个他每年都要探看几次的人存在过一样,除了在外面参观景点时,他要去洗手间了,才会和我暂别三五分钟……
说句难为情的话,轮到我想上厕所了,他却一定会跟着,就算他不上,也会守在门口边等我,好像怕我会走丢了似的。
我心里头暗自高兴着,他这是已经和那个人断得干干净净了么?!
可是,我也不能欺骗自己,那种潜伏在心里头的隐患,它并没有消失。
时不时还要蹦出来,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火车平平稳稳的朝着温泉小镇驰奔而去,阳光透过云层,将碎成细块的金片洒落人间,给窗外那片犹如巨大绿色毯子的草地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