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钻心的痛感搅乱他的神志的同时,一种怅然若失的悲切也在隐隐呼声,两种情绪一强一弱,折磨得他脸白如纸,只能咬着后槽牙,徒劳无用地对抗身体反应。
来到墓地中,凝视着照片中那个女人,秾艳妖治,美得张扬,可是,他却觉得陌生。
自己为什么会看上与自己取向,彻彻底底地南辕北辙的人?
幽静的墓地中,一种萧条感悄然而生,连掠过的风丝儿也自带一种晦暗的基调。
沉吟半晌,卢郁之弯腰,将手中的白菊放在那张秾艳的照片前。
而后,平静地转身离去。
夜晚,卢家的两代人一起围桌吃饭。
炎官时而觑他两眼,对上目光之后,却欲言又止。
卢郁之撩动眼皮,“大伯,有什么事儿,您直说。”
嘴角微拧,炎官张张嘴,问:“今天去看她了吗?”
“看了。”卢郁之慢斯条理地夹了一颗虎虾,淡漠的神色,一点都没有生离死别的悲怆落寞。
应该是真的忘了。
炎官抿了一口茶,眼睑半垂,忘了好,忘了,就不会让留下的人感到痛苦了。
也许这是上天,对于自家侄子,从指缝间流出来的一点微乎其微的仁慈了。
“给你。”温柔的字眼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