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严父怒了,扬起巴掌朝着医院冲,中途被卢郁之一个胳膊按在了地上。
严悦从宣娆怀中出来,直视严母:“他想杀了我,甚至不顾念我怀着孕。妈,您知道吗?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从栏杆摔下来那一刻,严悦心里对亲情最后一点奢望也没了。
她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弟弟,骤然见到他,喜不自胜,让他进门,高兴地款待他,她以为对方也会回以相同的感情,哪怕只是分毫。
可惜,仅仅只是一个拒绝,所有虚假的壳子,瞬间崩塌。
她在这一个畸形的家里,那两个男人眼中,从来都不算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一辈子供他们吸血的工具。
病房中弥漫着死一般的静谧。
“不可能……”严母嘴角颤抖:“小宝就是有点任性,他没有坏心眼的,他连鸡都没杀过。小悦,你相信妈妈,他只是一时冲动了,脾气有点犟,他还只是孩子——”
“他早就成年了!!”严悦失控地吼着:“妈,我如果真的死了,连同我的宝宝,一起死了,你依旧这样为他开脱吗?妈,您会这样吗?”
面对质问,严母只觉得脑子发胀,半晌之后,嘴唇蠕动:“小悦,他还小……不懂事……你是姐姐——”
“够了!”严悦感觉自己是一个笑话,在这个畸形的家里装聋作哑地做了二十多年的傻子,内心千疮百孔,兀自想着最后一份母爱,慰籍心身。
可是,这份母爱也许从来没有多少斤两。
她太疼了,从十楼摔下来,让她的灵魂都疼得战粟。
她不想要一文不值的善良了。
善良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