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如果你敢主动招惹她,想一想十年起步。”
对方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你”,然而却不敢真得挺直脖子,真说出什么刺耳的话来。
宣娆意尽阑珊,直接将手机拿开,挂断的最后一秒,一声水乡软语骤然爆哭起来,凄凄惨惨地喊了一句“我可怜的女儿”。
这一声女儿,应该不是严悦。
将手机丢在沙发上,忽而严悦扑倒她怀里,哭得不能自抑,埋在她的肩胛处,抹眼泪,抽抽噎噎地咕哝着旁人听不清的呓语。
宣娆将肩膀借给她,纤细的手一下下抚摸她的后颈,宽慰:“哭吧!将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瞥了一眼时钟,“给你一个小时,将今年的霉运全都花费掉。”
“然后,我们一起迎接一个崭新的新年,一个脱胎换骨的严悦。”
严悦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像个小奶猫一样轻轻点头,又委屈,又依赖。
春晚的倒计时响起,新年的钟声响彻,糟心的一年,已然过去。
扶着严悦回房间休息,用热毛巾给她细细地擦拭泪水糊满的脸,那一双杏核眸子红肿,像是泡浮囊的烂桃子,宣娆不由得眉眼敛起。
“对不起。”她道歉:“明知道你家庭情况,我还鼓励你给家里打电话,惹你掉眼泪了。”
严悦急得摇头:“姐,是我自己心里想的,即便你没有说话,我可能也会背着你,给家了打电话的。”
指腹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握紧宣娆的柔荑,那是从小就干家务,留下的痕迹,也许别的女孩还在撒娇的时候,严悦就已经用纤瘦的手臂,一桶桶地朝着家里走,给水缸灌满水。
总觉得她像是天际的纸鸢,脆弱、单薄、被人控制,可是历经那么多的委屈、伤害,她依旧能扬起粲然的笑容。
她其实很有韧性。
心中一动,宣娆展开双臂,轻柔地抱着她,“严悦,你很棒!以后你一定会有花团锦簇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