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陈年旧事说完,炎官情绪起伏较大,长呼一口气之后,脸上透着老态,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
“我着急跑到医院,看了伤情之后,发现郁之小腿上有一个深深的淤青。”
“那个女人临死之前,都想拉着郁之陪葬。不说母亲,她甚至连一个人都不算。”
“郁之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我让我那个混子弟弟来医院一趟。”炎官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心疼,“但是,他说情儿的孩子感冒了,就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郁之是不是了解到自己母亲的险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冷血。”
“但是,从那以后,他就越来越沉闷。然后,遇到了韩毅,最后成了现在的郁之。”
宣娆将卢郁之前半生的过往听完,均匀的呼气之间,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父母的亲情从来没有体会过,好友的友情在握紧那一刻骤然消失,着实让人唏嘘。
现在,他曾经珍视的那份友情似乎还有了瑕疵,宣娆有些犹豫,是否将自己推测的东西,说给炎官听。
“郁之那傻小子太看重情谊了,即使知道韩家在利用他,他也是甘之如饴。”在她犹豫之际,又听炎官用担忧的语气说道:“只是,他们胃口也太大了,教育舞弊的事儿都敢乱想。还纵容下去,就怕有一天害了他们,也害了郁之。”
闻言,宣娆摸着玄墨脑袋的手指,微微一顿。
她前半生看过了千帆,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
贪婪,就像是让人上瘾的药物一样,除非把命赔上,不然,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知足。
那一家人自己作死,她可以冷眼看着,但是,卢郁之的前半生太苦了。
她无法违逆本心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