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点点头。
盛千陵没有过这种处理后事的经验,所以听得很认真。
最后,他说:“所以是拿着你们的证明,去找公安局注销户口,开具证明,再送到殡仪馆火化,是吗。”
对方在疗养院工作很多年,见惯了死亡,回答得很平静:“是的。”
“好。”盛千陵跟着对方走,“麻烦您将证明给我,我来办这些事情。”
拿到疗养院出具的函,盛千陵回到病房找江里。
江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上像覆了一层霜,全身都冷冰冰的。一身黑衣让他看起来气质肃穆,不说话的时候,像一具骇人的雕塑。
盛千陵走过去,旁若无人地把江里的头抱进怀里。
他的手抚过江里的发顶,一下一下捋着他柔软蓬松的头发,温柔地哄他:“里里,想哭就哭出来。”
江里的双眼剔透却无神,滞然睁着,好像不被阳光反射的黑色行星。
他的声音像夜风一样清冷:“我为什么要哭?”
盛千陵环住他的肩膀,说:“好,那就不哭。”
疗养院的人过来要求将江海军转移到太平间,不能再继续待在病房了。
盛千陵牵着江里起来,将他带到门外,看到几个人盖上江海军脸上的白布,将他往走廊另一头推去。
江里浑身僵硬地站在那儿,目送他们离开,没有跟上去。
第二天要处理的各种后事流程都是盛千陵带着江里去做的。
好在找派出所、开证明、预约殡仪馆这些,都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尤其卓云峰那边听说了这件事,在里边帮了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