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莫名有些燥热,心跳又不自觉开始加速。
在少年时代,他心里曾长出过一颗小小的罂粟种子,后来种子发芽长大,终于结出了果实。
可是有一天,这束罂粟花被连根拔起,他才发现,自己早染上了饮鸩止渴的瘾。
见江里不说话,盛千陵越来越慌,声音都有些变调。
他手足无措地说:“里里,别不理我。”
江里缩了缩脖子,感觉此时的气氛过于紧张和暧昧,想从盛千陵的桎梏中逃出来。
但盛千陵眼疾手快,见江里想往下钻,锁住江里的双手就往下挪了一大截,继续将他挡在身前。
江里没有办法,只好微蹙眉心看着旁边的浅黄色木板,避开盛千陵的眼睛,说:“为什么决定今年不去。”
盛千陵的头垂下来,轻轻将额头搁向江里的肩膀,将挨未挨,显得十分脆弱。
他很小声地说:“参加过两次,都没能进半决赛,有点阴影,想休整一下。”
斯诺克世锦赛和英锦赛、温布利大师赛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无非是赛制长短的问题,对于职业球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盛千陵说他有阴影,还是让江里的心脏猛地一颤。
在两人十八岁热恋的时候,江里曾经说过:“师父,等你拿世锦赛冠军那天,我一定坐在下面的观众席为你疯狂鼓掌。”
他不知道盛千陵所说的阴影是不是出于这个原因。
又很想说一句,师父,我其实在现场的。
可是,他说不出口。
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