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着眉心,嗓音低哑地说:“里里,你这样很伤我心。”
江里顿时被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盛千陵太知道怎么戳他的软肋,不是威胁,不是恐吓,而是像这样,一边徒手撕裂结痂的伤口,把血淋淋的过去摆上台面,一边服软,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提醒他有多混蛋。
江里站了几秒,居高临下看着盛千陵,开口说:“你不是应该恨我么。”
一条短信即被分手,从此六年昼夜不见耿耿于怀。
作为被放弃被辜负的那一方,不应该是恨么。
盛千陵的眸色淡了一些,好像想到了什么难堪的往事,连声音都轻缓下来:“恨啊,怎么不恨。”
江里嘴角僵住,假笑都笑不出来了。
下一秒,盛千陵又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人,用一条腰带捆住了我,却又无情抛弃我。”
这一刻,江里只觉得自己被万箭穿心,连呼吸都停滞了。
他不敢走动,不敢开口,生怕被粉饰了这么久的太平,一出声,就会彻底化作齑粉。
盛千陵继续说下去:“我恨了你很久,也厌恶了斯诺克很久。我找你讨个说法,过分么。”
江里幅度极小地嚅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
一段震慑力极强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此时沉钝压抑的气氛,江里心里一惊,用空闲的左手去掏手机。
这是疗养院护工的专属铃声,只要响起来,就一定和江海军有关系。
江里提心吊胆地接听,果然听到电话那头的护工紧张地说:“小江啊,你快过来,你爸情况不好,我们现在要去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