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木说:“里哥你到了那边要马上和我联系啊,再就考大学你考哪个学校,我也去哪儿,反正我那点分和你差不多,应该能去同一个。”
陈树木脸上写满不舍,眼圈都红了。
江里把东西交给江海军,自己过去和陈树木拥抱了一下,有些动情地说:“大树,好好过。”
陈树木拿拳头捶了一把江里的肩膀,骂道:“沃日你妈你怎么像在讲临终遗言。”
江里知道自己不能露馅,十分轻快地反锤一下:“好遗憾啊,老子还没见到你人老色衰的大爷,就要走了。”
陈树木破涕为笑。
走出二十九中的大门,江里放缓脚步,停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学校在深深的巷子里,巷子左边是栋商务办公楼,右边是一排小食店文具店。
他曾无数次穿梭其中,散漫地走过了两个周而复始的春夏秋冬。
巷口是一家美容医院,门口是一片停车场。盛千陵曾三次在那里等候,每一次都带着平静的温柔,成为他再也不可能拥有的奢望。
学校对面是武汉市第一医院。
他曾被盛千陵带去好多次,看牙齿,看被台球砸伤的肩胛骨。
江里突然想到第二次来看牙齿时,是盛千陵去帮他挂的号。
当时他只听到盛千陵说「716」三个数字,还以为是病历号,现在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原来是他身份证号上的生日。
盛千陵也只是听过一次他的身份证号而已,就准确地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