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里支吾半天,一语双关地道歉:“对不起,就……不是很想去。”
盛千陵直言:“因为觉得我在生气?”
江里愣了一下,“啊?”
他知道盛千陵会生气,但没想到他会打破尴尬直言问出口。
盛千陵没给江里反应的机会,而是问:“你认我做师父那天,我对你说过什么?”
江里愈发紧张,就像一个毫无准备,却在课堂上被老板抽背的学生,心跳加速手心发汗,希望旁边能有同学稍作提醒,给他一点儿提示。
盛千陵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微微叹了一口气,说:“你真的没记下来。”
他俊白的脸孔上写满了失望,又类似一种意料之中的无可奈何。
这表情刺痛了江里,他紧紧捏着桌角,语速很快地打包票:“师父,你再说一遍,我保证今天一定记下来,背下来。”
盛千陵看着江里的眼睛,就像对峙一样,盯了几秒,忽然泄气说:“算了。”
江里就怕他说算了,急得眼睛都快红了,恨不得又往他身上扑,强迫他复述那句话。
他软软地恳求:“师父,你再说一遍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反复叫「师父」,是想确认盛千陵还是他的师父,不会因为他之前的逾矩狂言就将他逐出师门,也不会因为他忘记了拜师那天的话,就对他灰心和苛责。
江里服软的时候,周身的刺都被收敛,浑身泛着一股呆萌的慵懒和茫然。
他看起来乖巧又听话,仿佛不再是那个不顾场合骚话连天的痞坏少年。
这样的他,又是另一种美感。尤其瞳仁里写满了渴望与忧心,叫人忍不住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