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江里又否认了这个念头。
怎么可能呢。
盛千陵避讳他的感情如洪水猛兽,怎么可能再给他可趁之机。
今晚的治疗很顺利,二十几分钟后,牙医关掉检查椅的灯,说:“好了。”
江里双手撑着椅背站起来,看到盛千陵同时起身。
盛千陵坐着的样子很养眼,不如大多数男生那样坐姿随意,翘个二郎腿。即便坐着,他也不习惯靠在椅背上,而是脊背笔直,面容恬静。
大约是出身非常好的人家,有着深入骨髓的教养,所以言行举止总透着一股贵公子气质。
和散漫随意的自己大相径庭相去甚远。
有多远呢,大概就是一路之隔的凯德广场和集贤巷子那么远。
江里又看几眼,盛千陵已经走过来,站到医生身边问:“医生,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医生翻了一下自己的排班表,说:“还是一周以后。”
盛千陵点点头,答:“好。”
他还是像上次一样,把所有的单据折好放进自己口袋里,回头对江里说:“江里,走了。”
“啊,哦。”
江里很快跟上去,和他一起走出医院往回走。
两个少年高大削瘦,穿过一排狭窄的门店,显得格外显眼。
天将黑未黑,天际还挂着一线残阳与流云。
车流熙攘,汽车鸣笛声与嘈杂的交谈声交融在一起,构成最抚人心的人间烟火。
江里这会儿才算是踏实下来。